冗长的小说↓： 下午五点。花柳彗仙站在京都府一座大厦的办公室里。此刻正是黄昏，窗外，夕阳的余晖平等地洒在京都市内绵延的房屋上，远处的京都塔反射出弧光。 黄昏是花柳彗仙最喜欢的时刻。为了观赏美景，她特意斥资把办公室这一面墙改造成了整扇的落地玻璃窗，她即可随时斜躺在大班椅上，眺望窗外，抛开缠绕的思绪。 日头渐渐落到山后了，办公室内变成了日光灯的白光。花柳彗仙转过身，在室内踱着步。短暂的休息结束，她的智慧不容许她继续停止思考，因为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停止思考就是在放弃求生。 “砰砰 - - 砰 - ”三下节奏不一的敲门声。约定好的敲门方式让花柳彗仙知道，是自己最直接的手下来了，省去了她走到电脑前查看门前监控摄像的功夫。 “进来。” 门打开，石动双叶穿着笔挺熨烫的西装，大步走了进来。接近花柳彗仙，双叶优雅地半跪下来，低下头：“香子，有事向你汇报。” “说。” 双叶直起身子：“昨晚在花柳剧场附近的打斗，已判明是敌对组织春燃组所为，我方几个哨兵受了点伤，有个姐妹手臂被球棒砸骨折了。慰问金和疗养已经安排下去，你看，是不是要给对面安排点点‘回礼’瞧瞧？” 24岁的花柳彗仙——本名花柳香子，但只有她允许的少数几个最亲近的身边人才能叫她香子，其他人都只能称呼“彗仙大人“——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几秒。春燃组是由原本花柳组某个伞下组织不满待遇而分裂出去的几个反骨仔另起炉灶而成，本来规模根本成不了气候，但是最近经济不景气，老牌组织都处于转型阵痛期和政府加大打压力度的夹缝之间，反倒给了小组织求生的空间。春燃组靠招徕原本和花柳组若即若离的外围松散成员小混混，这几年发展迅速，虽然组织制服和宣传口号都很抽象，现在还不能威胁到花柳组，但也绝不是可以忽视掉的存在了。昨晚，春燃组策划对花柳组重要盈利点花柳大剧场进行破坏袭击，还好在外围就被高度警戒的哨兵合力击退，下一次没准就是更大规模的进攻了。 “我知道了。她们这股咄咄逼人的态势是得打压一下。现在你先去做前期准备，备好武器，我去疏通条子的关系。主要据点在准备期间加派人手保护，再多派点眼线去电脑町。“电脑町实际上叫PC町，是春燃组的总部事务所所在地，原本也是花柳组的势力范围，但是这两年逐渐被赶了出来。 双叶微微一弯腰：“收到，我会做好准备。其他方面无异动，剧场白天的艺妓演出受黄金周外国游客涌入的影响场场爆棚，晚上的舞台剧《十五时推理》好评如潮。情热组的风俗店最近展开促销活动，积累了不错的口碑。东京方面的消息我稍后给你汇编成报告，备你查阅。“ “不错，“花柳彗仙满意地点头，”退下吧，晚点吃饭时候再见。“ “好的。晚餐为你准备了熟成250g神户和牛西冷牛排medium rare配奶油口蘑酱和土豆泥，前菜是凯撒沙拉配烘焙芝麻酱，甜点是流心巴斯克芝士蛋糕。属下告退了。“双叶深鞠一躬，转身退出了房间。 真期待晚饭啊，花柳彗仙愉悦地想着。她环顾办公室，自己骑着摩托车的帅气肖像和本组的代纹一同高高悬挂在墙上，一柄修长的日本薙刀置于其下。 她现在非常幸福，社会虽然阴森险恶，却也是强者通吃的。而她靠自己的奋斗和运营，终于跻身了强者的范围。 为什么她是强者？ 因为，她可是日本黑社会指定暴力团，极道组织十二代目花柳组亲分组长，花柳彗仙啊。 晚上七点。花柳大剧场主舞台侧边，花柳剧团艺术总监天堂真矢立于黑暗之中，定神凝视着被绚丽灯光照耀的舞台。昨晚首演的《十五时推理》大受好评，这让她如释重负，毕竟，这一部与上个月结束的《银河夜话》风格截然不同，观众能否接受让她颇为忐忑，直到昨天谢幕灯光亮起，上千人的剧场集体起立献上欢呼，她才稍稍安下心来。 毕竟，不是哪个剧团都敢让24岁的新人主持制作规模如此大的一出戏的。《银河夜话》她是主演，作为剧中演员和完全作为制作人去构筑戏剧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她掏出手机，对着舞台上激情歌唱中的演员们拍下照片，发给了花柳彗仙。“多么耀眼的舞台。何时，有幸请您赏光到此观览？” 马上就传来了回复：“千秋乐时候来。帮我和双叶预留前排座位。询问华恋和小光是否愿意来。” 她无声地笑了，熄灭手机屏幕放回了口袋。 “一切都这么美丽”，这句话不过是谎言罢了。在新国立摸爬滚打几年之后，她选择脱团出到社会，才发现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和关系、资源、金钱牢牢地绑定在一起。一筹莫展之时，花柳彗仙对她伸出援手，给了她雄厚的财力，永远无须竞争的主役，以及不被外界纷争干扰、可以尽情创作自己心中艺术的乌托邦环境。即使昨晚两三个街区以外展开数十人的大规模械斗，剧场仍然宾客满座，喝彩不断。而作为交换，她的使命就是在承载花柳组之名的花柳大剧场，为花柳组献上不负其名的完美演出，当然还有源源不断的票房收入。 她没有什么不满的。父亲是极道与演艺界之间的中介、母亲是位名演员，她成长在这样复杂的家庭中，一直以来就在黑社会和演艺界之间摇摇摆摆，不愿意彻底投身黑道放弃心中对崇高美的追求。现在，两个愿望一次满足，这不就是她所期望的吗？ 晚上十点。日本警察厅刑事局，组织犯罪对策部犯罪组织情报课，警部补星见纯那在电脑上把最新一篇报告提交给了上级，结束了今天的工作。24岁的她疲惫地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警服被身体拉得紧绷。她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双目。 她很累。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双亲都是黑道，从小家教颇严，她见过了种种黑暗，内心对于黑社会、对于地下生活的厌恶是不难理解的。她唾弃养育自己的这个环境，克服父母设下的重重障碍毅然决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前往了异国他乡。她去到全美国黑帮历史最悠久、情况最复杂、因此反黑帮经验也最丰富的纽约，在纽约市警察学院深耕数年，在实际处置意大利黑帮的过程中积累了大量经验。 回国之后，凭借海外留学的经历和成长以来见证的大量黑道内幕，她轻而易举就吸引了警察厅和东京警视厅的关注。但在成为真正的警察官之前，她不得不接受大量的忠诚度测试，以杜绝卧底隐患。测谎，审问，甚至拷问…最后，她靠着提供情报后亲自随队剿灭了父母组织的一个下属机构，才获得了承认，进入警察厅工作 。 理所当然地，叛徒在两边都不受待见。当一封没有发件人的“绝缘”除籍信送到她这的时候，她只想放声大笑。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加入过的极道组织，父母把她开除又有什么所谓呢？父母给她带来的痛苦大于爱意，断绝关系又能如何呢？警察同僚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她，只要她做出成绩，他们还能继续怀疑吗？ 不管是眼泪，痛苦，还是悔恨，最终都化成了坚强。她要做的就只是以自己的笔和知识作为武器，把日本黑社会一个不留地驱逐出去，统统关进监狱，来证明“笔有时比刀剑更有力”罢了。为了做到这点，即使是要对昔日的同窗好友，甚至是前恋人下手，她也不会犹豫的。 吗？ 晚上十点，京都府舞滨风俗街。花柳组的下属组织情热组，今天也在绝赞控制着这条街——准确来说，是控制着这条街的女同性恋风俗店。 整条街最豪华的女同店“热情觉醒之时（情熱の目覚めるとき）”，店门口挤满了摆出妩媚姿态揽客的可爱小姐姐和加班结束来女同店释放压力的OL。楼上的一个大房间里，露崎真昼和大场奈奈各自斜靠在沙发上，周围都是正在做爱的全裸女孩子，茶几上放着几小杯烈酒，房间里回荡着兴奋的喘息声。 大场奈奈抬起手看了看表，站起身来。“十点了，我去带队巡逻一下。”她弯腰轻轻吻了一下露崎真昼的脸颊。 “嗯，注意安全。”真昼温柔地回答。大场奈奈走向门口，从墙上取下心爱的宝刀“轮”：随身携带的柯尔特小手枪“舞”是绝不会离开自己半步的。她披上外套，在真昼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露崎真昼随即也站起来，拍了拍手，笑盈盈地对房间里的女生们说：“姑娘们，我去四处转转，你们可别搞到太晚了哦~~” 除了少数几个沦陷在无尽高潮中的人之外，其他女生都停下身体，齐声回答：“好的~~” 露崎真昼名义上是统领这条女同街的老鸨。但是她温柔又像太阳般温暖的朗丽性格，为她在手下女生间赢来了“露崎妈妈”的尊称。因为各种原因来到这条街做工的女孩们，大多数都处在孤立无援的年纪，真昼用自己真诚待人的善心援助了她们，为她们鼓起勇气，带给她们希望。有些新来的孩子技术稍显生涩，真昼会不辞辛苦地亲自下场进行调教，用身体传递技术知识。有时候也会有不守规矩的女孩子，真昼也会横下心黑脸斥责她们，可最后总还会尝试用心中的爱感化迷途的羔羊，把她们搂在胸前，细声嘟囔着嘱咐。更不用说，真昼还有一手好厨艺，有时候在早上最后一波客人穿衣离开去上班之后，真昼会给起床收工的女孩们烹饪美味的土豆可乐饼，变相使得女孩们都拼命向客人推销过夜套餐来借机一尝传说中的“妈妈的味道”。 当然，只有爱在风俗的世界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大场奈奈的爱就和真昼不一样，是一种冷酷的爱，靠的是劈砍日本刀以及发射子弹。风俗业是灰色地带里收益比最高的生意，既不用冒贩卖可疑粉末的掉头风险，也不用掺和赌博业那些为了钱命都不要了的赌徒。毕竟，谁会和软趴趴的可爱女孩子过不去呢？但是，一旦被这种表象欺骗进而越过了界限，比如说，被这门“躺着赚钱”的生意勾引，对这些女孩子起了歹念，企图利用她们，那么，她们会如同非牛顿流体一样迅速坚硬起来，形成坚不可摧的外壳。 而保护这层外壳，靠的就是大场奈奈和她的武装亲卫队。如果说露崎真昼管理风俗店靠的是如沐春风的文斗，大场奈奈代表的就是血肉横飞的武斗。她们训练有素，行事隐蔽果断；装备精良，冷热兵器一应俱全，听说还有无线电。保卫本组不在话下，要去踏平对家旗下的店，那也不带含糊，但就能做的悄然无息，让外界抓不到把柄，打压生意、破坏设施、强抢客人，逐渐把整条街收入囊中。毫无疑问，奈奈手上是沾满了血的，有没有人命就不好说了，这已经足够让她获得“舞滨街的皆杀怪物”这一荣誉称号。由于出了名地能干脏活，有时候花柳组本部有些棘手的差事，也会把她借调过来一用。虽然名义上还算是”的屋派“，实际做起来，情热组恐怕是整个花柳组体系里最像”博徒派“的了。 两位24岁的少女，却统领着里世界至关重要的一块蛋糕，甚至把手下一家所有人年纪都比她们大的熟女风俗店也能管的服服帖帖。她俩就像两个匹诺曹一样，用青春的真实抵挡大人世界司空见惯的谎言；又像随心所欲的人鱼，为了彼此编织出最美的百合海洋。 下午一点，欧洲，法国巴黎，蒙马特高地。 西条克洛坐在街边一辆黑色的雷诺里，注视街对面一家便利店。 这便利店看似平常，线报说，背后是敌对组织的粉末交易场所。她百无聊赖地盯着，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她作为联络员级别的小弟，也只能干这种活计了。巴黎数一数二的黑帮“Mafia du flamme”，可不是那么好往上爬的。 她拿出手机，在纸飞机app上给花柳香子打字：“武器收到否？”她背着组织暗地协调给花柳组置办的小型枪械，已经藏在货柜夹层里，随着轮船飘洋过海，消息源说已经成功入关了，只待货柜司机把柜子带到中间人那，花柳就能收到了。 很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和几声尖叫，打断了她。本来工作时候看手机就是不允许的，这下她只好扔下手机，继续盯着便利店老板的秃头了。 晚上八点，东京都。花柳组在东京的支部，九九组小山会的事务所里，爱城华恋和神乐光穿戴整齐，准备出门赴宴。 今晚，小山会成员们在一家烤肉店齐聚一堂，为一名即将出国的资深干部送行。这位干部在之前倒卖职业摔角比赛的假门票，结果被条子盯上了，组织不得不安排她携带家人去美国紧急避避风头，顺便打探一下组织和美国之间秘密来往买卖物资的门路。 临出门，神乐光在门前犹疑了。 “还在畏惧登上舞台吗？”爱城华恋柔声问道。 “不，没事的…” 自从神乐光狼狈地从英伦归来，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她年少时从日本来到英伦，成长过程中浸淫在英格兰teenager帮派的影响下，混得还像个样子。然而，长大之后，在一次深夜的秘密武器交易时，事情却出了岔子。 神乐光的帮派发生了政变。内部出了内鬼，和交易对手方联手设下了陷阱。帮派在场的几位高级干部，在消音冲锋枪的扫射下如同割草般纷纷倒下。站在外围的神乐光也被波及，刹那间感觉左腹部如同挨了一记重拳一样，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已绵软无力了。 神乐光永远忘不了中枪前看到的，对面一侧幕后黑手的笑容。橙色的路灯下，她的金发如此显眼。她叫“祖尔菲卡鲁”，当然，神乐光也是之后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她真名，她其实叫朱迪·奈特莉。确实啊，一个土生土长的伯明翰人，操着一口中部布朗米口音（神乐光最讨厌的口音），怎么可能取一个伊斯兰教的名字呢？帮派的大伙都叫她的绰号“格拉纳达的刺客”或者“格拉纳达”，来源于她平时经常穿着的一件西甲格拉纳达队的红白条纹球衣。 身边几个忠诚小弟竭力把晕倒的她从现场扛了出去，送到了地下医院。到地方解开衣服一看，子弹击穿了她的左肾脏，又从另一侧飞出了身体。地下医院的简陋环境下，医生不得不紧急摘除了肾脏，上称一称，正好130g。腰子噶完了，人还得慢慢恢复，在各方势力协调下，终于是用轮椅把神乐光推上了回东京的飞机。 回到日本疗养，神乐光身体的伤逐渐好转，可心理的伤却难以平复。她开始变得怕死了，害怕门外埋伏着二十个枪手随时要枪杀她，可是在黑道社会里，怕死往往会带来真正的死。她无法割舍黑道社会给她的一切，可她又无法继续独自在江湖上闯荡了。 因此，神乐光不太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的青梅竹马，爱城华恋，为了拯救她，纵身一跃，跳入了名为极道的这片黑暗。短短数年时间，她俩联手接任的小山会就从东京最默默无闻的底层团体，一跃成为最活跃的二级组织之一。这当然缺不了爱城华恋积极地开疆拓土，缺不了前任会长小山女士积累的努力，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和老同学花柳彗仙结缘，成为了花柳组在东京的主要代表。和花柳彗仙的姐妹盃仪式上，两人一口气饮尽各自杯子里满溢的番茄汁，啪嚓一下把杯子摔碎在地上，爱城华恋抬起振袖，擦净嘴边鲜红的液体。杯子一碎裂就不可复原，交盃仪式一结束，小山会就永远（只要花柳彗仙还是花柳组组长）是花柳组的伞下组织了。 外界跟踪报道黑道的记者评价华恋是“地下东京一颗超新星”，小山会成员之间私下评价，普遍认为爱城华恋“清澈得不像混黑道的，倒像是一般人”。她缺乏底层的阴险狡诈，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责任感，以及常人难以匹敌的毅力，哪怕遭遇失败也能很快重新振作。她讲原则，守仁义，但也不拘泥于老旧的黑道传统，几年来没有一位成员丢掉过小指头。 “想要得到，必先牺牲”，成为黑道，她放弃了作为普通女生的快乐，支撑她走到现在的，是心中那一份执念。她要和神乐光一起，立于黑道的顶点。 爱城华恋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间门，和神乐光一同走下楼梯。门口，组员已经把车备好了。 晚上十一点，京都市高层公寓，花柳彗仙宅邸。 十二代目花柳组若头石动双叶坐在客厅吧台前，面前摆着一杯上好的晌12年威士忌。 花柳香子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热气腾腾的头上包裹着毛巾，吊带睡衣随意地挂在身上，露出她光洁右肩部皮肤上纹的青龙。 “给我也来一杯。” 双叶轻轻打开冰桶，娴熟地夹出一个冰球，“哐当”坠入空杯中。拧开塞子，琥珀色的毒药缓缓流入杯子，淹没了冰球。 香子拉开高脚椅子坐下，也不与双叶碰杯，自顾自地小口喝了起来。双叶也举起杯子，只是抿了一口便又放下。 “烦人。”香子握着酒杯，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又有事没找我商量吧？” “……” “我就知道。”香子把酒杯放回吧台上。 “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的表现和神态，我就全部懂了……虽然我很想这样说，但你觉得可能吗？” “……” “有人给我通报了。今晚，花柳大剧场又发生了袭击是吧？” 双叶点点头。“对。” 花柳香子侧过头来，把头靠在吧台上看着双叶。“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石动双叶的西装外套披在椅子后，她只穿着衬衫和西裤，领口没有系纽扣敞开着，脸颊在酒精作用下微微泛红。 “不想，打扰你今晚的心情而已。本身也不是大事，袭击者根本没能冲进剧场，时机也不对，戏剧都开场了，只吓到了几个迟到的客人而已，而且---” “停。” 石动双叶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盯着花柳香子，少有地露出了紧张的神态。 花柳香子悠悠地张口：“什么啊，你这个‘都是为了你’的感觉？烦人。” “对不起…” “为什么觉得不想告诉我？刚刚这个不算原因吧。” “我明白的，我还有很多不足，才会让今晚的外围警备被突破…” “别在这给我装了。” “我大概没有天堂的自信，没有奈奈的武道，没有真昼的稳重…” 花柳香子抄起桌上酒杯，泼向双叶的头。冰球砸到了双叶的头上飞向地面，威士忌打湿了双叶前发，流得她满脸都是。双叶一动不动。 “怎样都无所谓吧，别的女人。” 香子靠向双叶的脸庞，伸出舌头，仔细舔舐双叶脸上滚落的酒水。 “你是属于我的女人，给我记住了。” 她又伸出手，轻轻掐了下双叶的小拇指。 “何况，你还欠我一根指头呢。” “是的。”石动双叶低下头回答道。双叶幼时开始就陪伴在花柳香子身边，既是作为贴身侍从，也兼任校内保镖。高中时候，香子赌气想要退学回京都，她一时厌倦了长期以来香子的恣意妄为，竟抛开自己的身份职责，让香子独自回去了。虽然事后她全裸土下座在所有组员面前谢了罪，按规矩，她的小指头多半是保不住的。香子吓得用尽一切办法，万般恳求下，组里老妈才肯放过双叶。 这事对花柳香子颇有些打击，却也让她成长，意识到黑道绝非自己幼时的过家家了：一个不慎，身边人就有可能受到巨大伤害。她乖乖地回到圣翔继续学习。另外一个副作用，就是对石动双叶这种极强的占有欲，又或许是抵抗身为黑道顶层，对自己最信赖的人油然而生的怀疑感。 花柳香子解下头上缠绕的毛巾，罩在双叶头上，轻轻地为她擦干头。把湿毛巾扔开，香子牵起双叶的手，把她带向卧室。 “让我，听听你的真心话吧。” 这座被重重警卫把守的堡垒里，卧室门缓缓关上了。 窗外，黑夜中的北极星照在日本大地上。
*作者：Basuitaku*